构建面向全球的高标准自由贸易区和自由贸易试验区

　　自由贸易区简称自贸区，自由贸易试验区有时也被简称为自贸区。不少人对这两个概念有混淆，其实这两者有联系但也有区别。在中国，无论是自由贸易区，还是自由贸易试验区，都在致力构建面向全球的高标准体系。展望中国自由贸易区和自由贸易试验区的未来，发展形势良好，任重而道远。

　　自由贸易区和自由贸易试验区都属于经济开放策略

　　自由贸易区和自由贸易试验区的设立，都是为了促进对外贸易和发展国际商务。从英文表达来看，自由贸易区(FreeTradeArea)简称FTA，自由贸易试验区(FreeTradeZone，FTZ)简称FTZ。中文对自由贸易试验区(FTZ)并没有直译。从英文字面释义比较看，Area指区域的含义更显中性，且区域范围可大可小，而Zone则常表示具有某些特色或作用的地区。两者的设立都是经济开放的策略手段，其根本目的是一致的，都是为了促进对外贸易和发展国际商务。

　　自由贸易区的设立，关乎跨境。自由贸易区(FTA)指两个及以上的国家根据WTO相关规则签署自由贸易协定所形成的区域，包括货物贸易自由化，以及服务贸易、投资、政府采购、知识产权保护、标准化等更多领域的相互承诺，是一个国家实施双边诸边合作的战略手段，如大家熟知的欧盟(EU)、东盟自由贸易区(AFTA)、北美自由贸易区(NAFTA)、全面与进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CPTPP)等。

　　自由贸易试验区的设立，属于境内关外。自由贸易试验区(FTZ)指在一国境内关外设立的，以优惠税收和海关特殊监管政策为主要手段，以贸易自由化、便利化为主要目的的多功能经济性特区。全球比较著名的FTZ有阿联酋迪拜自由贸易区、巴拿马科隆港自由贸易区、荷兰鹿特丹港自由贸易区、德国汉堡自由贸易区等。这些自由贸易区是中文语境中的自由贸易试验区，是FTZ，不是FTA，只不过有时叫法不够严谨而已。

　　自由贸易区和自由贸易试验区的主要异同点。FTA不同于FTZ，FTA覆盖签署自由贸易协定的各成员的全部关税领土，而FTZ则是全部关税领土的某一部分。FTA涉两个及以上主权国家(地区)、关税区，FTZ仅涉单个主权国家(地区)、关税区。除此之外，两者的区别还包括设立的依据不同。前者依据的是基于世界贸易组织(WTO)规则的双边诸边协议，后者依据的是基于世界海关组织(WCO)规则的国内立法，旨在通过协商，降低国际贸易成本，减少关税和非关税壁垒等。就中国而言，具体的主管职能部门也不尽相同，虽然都属于中国商务部主管，但FTA由国际经贸关系司具体主管，而FTZ则由自贸区港建设协调司具体主管。

　　中国正在建设的自由贸易区和自由贸易试验区知多少

　　中国已经与29个国家(地区)签署了22个自由贸易协定。中国首个自由贸易协定是2002年与东盟签订的。2008年与新西兰签署的，是中国与发达国家的首个自由贸易协定。中国的自贸伙伴已遍及亚洲、拉丁美洲、非洲、欧洲和大洋洲。截至2024年9月，中国已与新西兰、澳大利亚、新加坡、韩国、毛里求斯、智利、东盟等29个国家和地区签署了22个自贸协定(FTA)，与自贸伙伴的贸易额占中国对外贸易额的三分之一左右。中国参与的2022年1月1日正式生效的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标志着迄今为止全球人口最多、经贸规模最大的自由贸易区正式落地。2023年，RCEP区域共吸引绿地投资2341亿美元，增长29.8%，是2021年的2.2倍。

　　中国已经设立了22个自由贸易试验区。2013年9月，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设立。之后陆续在广东、天津、福建、辽宁、浙江、河南、湖北、重庆、四川、陕西、海南、山东、江苏、广西、河北、云南、黑龙江、北京、湖南、安徽、新疆设立了自由贸易试验区(FTZ)。其中的海南自由贸易港，也属于FTZ。自由贸易试验区是中国政府全力打造中国经济升级版的重要举措，旨在营造符合国际惯例和具有国际竞争力的国际商业环境。

　　自由贸易区和自由贸易试验区的未来发展任重而道远

　　构建面向全球的高标准自由贸易区网络。与更多国家和地区商签高标准自贸协定，不仅能推动经贸合作提质升级，也有助于促进更大范围、更高水平、更深层次的开放合作。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决定提出：“扩大面向全球的高标准自由贸易区网络，建立同国际通行规则衔接的合规机制，优化开放合作环境。”自贸协定是消除贸易壁垒的有效载体，是允许产品与服务在国家间自由流动的综合性制度安排。自由贸易区布局越合理，就越能发挥其制度红利。未来的中国，除了扩大“朋友圈”外，还应主动对接国际高标准经贸规则。主动采用负面清单模式，有效提升政策的透明度和可预见性。继续扩大高标准自由贸易区网络，维护包括中国在内的全球产业链供应链稳定。积极推动加入全面与进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CPTPP)和数字经济伙伴关系协定(DEPA)等，扩大面向全球的高标准自由贸易区网络，为全球开放发展注入更多信心和活力。

　　构建面向全球的高标准自贸试验区网络。建设高质量的自贸试验区，是中国在新时代深化改革开放的关键步骤。作为经济发展的“新引擎”，自由贸易试验区在稳定外资、外贸，巩固国际竞争新优势和推动地方产业升级中发挥了积极作用。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决定提出：“实施自由贸易试验区提升战略，鼓励首创性、集成式探索。加快建设海南自由贸易港。”自贸试验区是中国顺应全球经贸发展新趋势，实行更加积极主动开放战略的重大举措，更是在深圳特区建设30年后中国再次开启以开放倒逼改革试验场的重要标志。未来的中国，应构建面向全球的高标准自贸试验区网络，稳步扩大制度型开放。建立起一套既符合国际贸易投资金融规则又能适应本土实际情况的基本制度体系，促使自贸试验区与自由贸易协定网络深入对接，形成国内国际市场开放、资源要素内外循环的格局。

　　(作者系商务部国际贸易经济合作研究院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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